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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二章 一洗足成千古恨,焚琴落幕一念间

第一三二二章 一洗足成千古恨,焚琴落幕一念间 (第1/2页)

“后来啊……”
  
  “一战之后,无袖烬照一脉传人的身份,被圣神殿堂得知。”
  
  “老苟找上圣宫,却得知那只是一介圣宫叛徒,没有后续。”
  
  “他继续追溯无袖的痕迹,然未果。”
  
  说到这,香姨瞄了对面不知作何感想的病公子一眼,话锋一转:
  
  “鹤亭山上,煞情五佬称霸多年,终于迎来了第一败。”
  
  “对花啜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虚老儿打败了,还险些被杀,这事惊动中域。”
  
  “更多人应约而战,赶赴鹤亭山,当年也是一桩盛事。”
  
  “战斗陆陆续续,算打了好几个月吧,煞情五佬其余四人接战,无一落败。”
  
  “有人专门约战对花啜茶,按理说就算吃过一败,养伤几日都好了,何况几月。”
  
  “对花啜茶没有借口不战了,再次出击,不过几日,连番消耗下,他又吃一败。”
  
  “不败神话终于被破,中域群雄并起,挑战五佬,对花啜茶却再也不出。”
  
  徐小受已经听明白了,敲着桌面道:“伤他的不是别人,致败的其实也非那太虚,而是老苟、而是他留下的剑伤?”
  
  “不错,莫剑术留下的真伤,影响了对花啜茶的状态,没个三年五载根本恢复不了。”
  
  “可惜了,他没那么多时间。”
  
  香姨一叹,脸上多了一抹嘲色,低声道:
  
  “老苟自与无袖一战后,沉寂许久,反而没有那么急了,步伐放慢了许多。”
  
  “煞情五佬吃败一事,传入了他的耳中,兴许是为了一战,兴许只是兴趣使然,我不知道。”
  
  “我想,耳闻鹤亭山大名这么多年,绷着的心弦松了,老苟或许只是想放松一下,于是某一日选择了拜山。”
  
  “也许是老天开了一个玩笑,他去时朝阳初升,风和日丽,鹤亭山下麋早泉,却有一人在极败兴致地洗脚。”
  
  麋早泉?
  
  徐小受微微皱眉,总感觉有些耳熟,好像哪里听过?
  
  但这不是重点,他聚精会神继续听了下去。
  
  “古剑修对气息何其敏感?”
  
  “哪怕这人容貌不同、身高不同,当时同无袖一起围攻自己的人,老苟怎会记不住?他当场拔剑!”
  
  “五打一尚且杀不掉,一对一老苟怎么会输?”
  
  “鹤亭山下,麋早染血。”
  
  “战至午时,煞情五佬之一的清泉濯足……陨落!”
  
  死因:洗脚?
  
  徐小受感觉悲伤中有点好笑,这真的不是谣传出来的笑话吗?
  
  他扯动嘴角,忙问道:“其他人呢?”
  
  “你想笑就笑吧!”
  
  虽说是在讲一个悲伤的过往,香姨这会儿也有些忍俊不禁,压着唇边古怪笑意道:
  
  “老苟应该是开着青河剑界在穷追猛打,清泉濯足根本跑不掉,连传讯都难。”
  
  “他面对的是古剑修,是全盛状态的苟无……老苟!是十尊座!被抓住一个破绽,恐怕当场死亡!”
  
  “而这领域性质的青河剑界,更将大战的波动屏蔽得只剩一点点。”
  
  “至于战斗?鹤亭山上何时没有战斗?大家司空见惯。”
  
  “煞情五佬狂归狂,对彼此实力知根知底,只要受了剑伤的对花啜茶没乱跑、没传讯出事,根本不必支援。”
  
  “所以……”
  
  香姨耸耸肩。
  
  所以就这么死了?
  
  荒谬中有点合理,真实中略显滑稽。
  
  可总体看来,未免还是太惨了吧,就因为一个洗脚?
  
  “然后呢?快说!快说!”
  
  “你师父不常在灵宫吧?”香姨突然一问。
  
  “是的……”
  
  徐小受说完一下恍然。
  
  难怪桑老头在灵宫没什么存在感,敢情这家伙一有空就跑去中域搞事?
  
  犹记得初见桑老时,自己还赶着去参加风云争霸,却因为磕药成了个软脚虾,差点误了时辰。
  
  道途所遇草笠老,一失足成千古恨!
  
  那等“大事”期间,才是桑老偶尔会回灵宫的时间点?
  
  “但提这个做什么?”徐小受问,却是知道自己遇到桑老那会,已经是当下故事的十六七年后了。
  
  香姨唉了一声:
  
  “因为当时无袖去了东域,不在鹤亭山,这也是悲剧酿成的直接原因之一。”
  
  “老苟斩掉一佬后,没有惊动其他三佬,带着尸体走了。”
  
  “守山的背山起楼、对花啜茶、松下喝道感觉到不对劲,封山找人,但没有找到清泉濯足,第一时间通知了无袖。”
  
  “无袖从东域赶回之时,已是小半天后了。”
  
  听到这,徐小受深深闭上了眼睛,感觉血腥之战,近在眼前。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深刻理解空间属性和古剑修幻剑术修炼者的强大。
  
  香姨捧着酒杯温着手,眼神有些悲恸:
  
  “白衣执道主宰,本可以率领中域桂折圣山圣神殿堂总部所有可临时调动的力量,直接抹平鹤亭山。”
  
  “这其中包括白衣、红衣、各地圣神卫,乃至是借用天机傀儡,调动六部之力。”
  
  “可老苟终究只是外人,在多般逮捕无袖未果后受到了排挤,在没有充分证据下,他只能调动他手下的白衣。”
  
  “但这也够了!”
  
  香姨摇头嗤笑,似是在笑苟无月的固执和为他不值,道:
  
  “无袖赶到鹤亭山时,山上山下,血流漂橹,满地浮尸,断兵残刃。”
  
  “老苟也是杀上山了才知道,原来他要对付的‘无袖’不只是围杀他的那几个人,而是一个庞然无边的组织,唤作‘焚琴’。”
  
  “无袖,既是地下世界黑暗之主‘焚琴’的首领,也是煞情五佬其中之一,焚琴煮鹤!”
  
  “单是藏在鹤亭山内的焚琴总部,人数就不下上万,全是情报工作人员,各个都是精英,至于那些开枝散叶伸出去藏在大陆五域各地的手,更加不知几何!”
  
  “明面上,鹤亭山只有煞情五佬,每日与人约战,又将人打退,简直闲得蛋疼。”
  
  “暗地里,中域灰色地带、黑暗势力所有大小事务,都会传进鹤亭山,由焚琴总部审批完毕之后再行传出。”
  
  “焚琴,就是一个隐形的巨大怪物,它在天子脚下,却明目张胆为圣奴输送着第一手的情报。”
  
  “它的存在,直接撑起了圣奴这一个理想主义的空中楼阁,往西牵出了大漠岭,往南缔造了半月居,往北渗透进天盟,往东成就了几十年就与葬剑冢这等远古剑修势力并肩的参月仙城!”
  
  “就连焚琴解体后,说书人只吃下了其中的边边角角,他在中域的‘茶楼’也能坚持到最近才瓦解。”
  
  “而我的幽桂阁,同样瓜分了焚琴一点点,可连皮毛都算不上,已至今日状态。”
  
  香姨谈到这些,一双桃花眼里,只剩下深深的敬畏。
  
  她不怕八尊谙,因为她认识月宫奴,但她却有点害怕那个几乎没有弱点的草笠老头。
  
  明明大家年纪相差并不大,但那老头之所以显老,全是熬出来的。
  
  而能把一个太虚炼丹师熬成那样,可想而知,同为情报工作者,无袖的任务比之她的有多重!
  
  “呼……”
  
  徐小受听完,长长舒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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