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时间机器、庙、票、路
78、时间机器、庙、票、路 (第2/2页)看到这个手势,陈与冷着脸说道:“哥们,我们不是重金属乐队,别特么见谁都这样。”
其实马路牙子从组建到解散,连风格都没有确立,陈与就是单纯看不爽见乐队就比金属礼的人。
“我以为马路牙子是重金属……”
来人有些尴尬的把大拇指弹了出来,于是手势的含义从“金属礼”变成了“我爱你”。
孟时看着这个“我爱你”感觉牙疼,“你别听他的,别说金属礼,只要不砸我,你举个锤子都不关我的事,不过你是?”
谢向杰和陈与也古怪的看着他,这人还知道马路牙子,也是神奇。
听孟时问他是谁,这哥们突然变的不好意思,扭捏着说道:“我就是在高铁上,说你不懂楼三的那个人,那个……我叫张麟均。”
孟时想起来了。
在高铁上,这哥们和他科普了半天当代摇滚,说楼三是个能承上启下的人物,自己说《记忆中腐烂的故里》不好听,他还急眼了。
挺有意思的一哥们。
不过,这哥们当时头发还挺长,现在剪成这样,孟时一打眼没认出来,“头发剪了?”
“向大佬致敬!”
张麟均下意识的想比金属礼,刚比出来,看到一旁盯着自己的陈与,又把大拇指弹了出来。
孟时搓了搓自己的头,“你说的大佬,不会是我吧?”
张麟均使劲的点头,说道:“我把您在哔站的视频都看了一遍,《这个世界会好吗》吹爆!”
“《流夏》!后期陆成康,配乐楼三!牛批!”
“还有,还有那个JOJO的奇妙音乐曲库,里面的BGM简直天马行空!”
孟时看他一脸狂热,感觉有点吓人。
而且这货一边说,还一边从裤裆……口袋里掏东西。
这让孟时不由后退了半步。
激动的张麟均没注意到孟时的动作,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U盘,径直往孟时手里塞。
“这是?”孟时没接。
“那天你和崔建军老师、老五一起在酒馆喝酒,我正好拍下来了,我感觉这个还是亲手交给你比较合适,不过在酒馆蹲了几天,没有遇到你们再来,刚刚我就是从酒馆回来。”
张麟均说完又把U盘递了过来。
孟时笑道:“崔建军、老五与一年轻男子深夜烂醉,三人大耍酒疯。你把这东西卖给媒体,能换不少钱。”
张麟均一听这句话,急眼了,语气激动:“我虽然只是一个大三学生,但……”
“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俗了。”
孟时把U盘接过来,然后果断道歉,打断了张麟均后面要说的话。
这货是个极度自我的双标狗,自己喜欢扯,但不喜欢听别人扯。
他把陈与手里的吉他包拿了过来,在侧口袋里翻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票,递给张麟均,“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你看演唱会。”
张麟均心跳瞬间加快,不过没有伸手接,“我看直播就行了。”
孟时直接把票往他手里一塞,“你不拿也是浪费。”
“那你呢?”张麟均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
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自己拍的视频。
视频里,崔建军对老五说,这是孟时,他去给三唱首歌。
孟时拍了拍张麟均的肩膀,背上吉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明天见。”
张麟均看着孟时三人离开,小心翼翼抚平门票上面的褶皱。
门票上印着
【2019八百里秦川“黄沙飞舞的故乡”工体演唱会】
【日期:2019年08月30号】
【场馆:工人体育馆】
【票价:366】
这是最早的工体票,因为宣传还没有正式展开,才卖了三千张,就随着楼三车祸被叫停。
第二天全网“哀悼”楼三。
随后华石的张仁沛启动了鸟巢“梦回秦川·魂归故里”纪念楼三演唱者,全国顶尖的乐队汇聚京城。
现在这一批的“工体票”拿去票务处,能直接换成鸟巢的内场票,价格最少六千往上。
看看华石的处理,多贴心啊。
给了八百里秦川最忠实的一批粉丝最高的尊重。
这是张麟均最早的想法,也是网络上华石被称赞的一个点。
一开始,张麟均并不为现在的高价票感到愤怒,他只是感觉无力。
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如果当时没有犹豫,直接买票,他也能得到这样的尊重。
只是那天他见证了三个人在酒馆里一瓶瓶的喝酒。
崔建军拍着桌子,老五吼着秦腔,孟时醉倒在秦轻雪怀里嘶喊,“我不愿意相信真TM有魔鬼,也不愿和TM任何人作对。”
这让张麟均不由开始思考,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一切尊重、纪念、情怀,究竟是不是别人营造出来的美丽泡沫。
走出街口,陈与回头看到张麟均依旧站在原地,说道:“这哥们没事吧。”
张麟均回过神,对着孟时的背影大喊:“这个世界会好的!”
孟时很闹心,头也不回的竖了一根中指。
这首歌的歌词唱的是,“妈妈,当你回首以前,这个世界会好吗?”
这帮狗东西说“这个世界会好的”,都是在占他便宜。
谢向杰知道孟时这货的脑回路,于是故意恶心他:“又是男妈妈,又是男妈妈。”
孟时翻着白眼,“据说鸟巢的票全部卖完了,到时候几万人在下面,你被吓死过去,嫂子就给我照顾了。”
谢向杰拍了拍胸口,“大不了闭着眼睛,小学音乐课考试上去唱歌,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怕个球。”
他话说的大声,但腿还是忍不住有点软。
鬼知道,马路牙子有一天能和八百里秦川站在最顶级的舞台上,纪念那个“神”一样遥不可及的人。
做梦都梦不到啊。
而陈与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顺利的过了明晚,这辈子都值了。
“鸟巢旁边不是有个娘娘庙,我看你们明天去烧个香求菩萨保佑吧。”
孟时随口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不然这俩人晚上是别想睡着了。
谢向杰没好气的说道:“那里是求子的!”
陈与说道:“据说挺灵性,04年还逼着水立方挪了位置,要咱不去试试。”
谢向杰经他这么一说,想起来好像传言是这么说的,不由有些意动,“好像是起了一阵龙卷风,那明天…”
“好了,你们两个名校大学生还信这些东西,我劝你们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孟时感觉这两货越说越离谱,于是终止了这个话题。
“去娘娘庙不是你起的头!”
“看到没有,这就是双标狗丑陋的嘴脸!”
两人抓着孟时的话咋咋呼呼,排解着压力。
孟时不和他们计较,说道:“话说,你们的票都给谁了。”
“他除了陈果还能有谁。”
陈与作为单身狗,对于谢向杰是红果果的仇恨。
“那你呢。”
陈与神神秘秘的说道:“我的票换好之后,给了一位非常有必要来看这场演唱会,同时也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女士,现在她应该已经收到了。”
孟时搂过他的肩膀,“盲猜,你说的这位值得尊重,美丽大方的女士,是我亲妈。”
“我……你特么怎么知道的!”得意洋洋的陈与顿时僵住。
“不然你偷偷翻我的手机干嘛,难道你丫暗恋我,别恶心我。”
“滚!”
“她不会来的,倒是我爸……”
孟时说着,停住了,原来自己念着的不是“簋街的小龙虾真好吃!”,而是“我爸带我去四九城玩。”
“你爸不是……”
孟时扭动了一下肩膀,把往下滑的吉他抬了抬,“走吧,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