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三章
第三三三章 (第1/2页)皇后牙齿咬的咯吱直响,双眼直朝上翻。
李承志还以为她疼到了极致,猛见高英往上一拱,身体弯的就如一张拉满的弓。更像是触了电,抖的竟比颤糠还快。
这分明就是抽风了……癫痫?
刚转了个念头,猛听“噗通”一声。
皇帝竟被皇后拱下了榻。
一群御医被骇然变色,王显一声惊叫:“快……按住殿下……”
李承志被吓了一跳,皇后好好的怎抽起了风?
确实应该将她按住,不然以这般强烈的痉挛,时间稍久,轻则肌断裂,重则骨折。
但这特么可是皇后,也是我想碰就能碰的?
正犹豫着,猛听元恪吼道:“按啊……”
皇帝发话了,那就按!
手刚伸出去,旁边闪过一道身影,一看却是高肇。见他就如扑上去的一般,双手重重的按向高英的腰间。
李承志看的直皱眉头。
哪有这般按的,腰按断了如何是好?
该是趁她往下收力的空隙再出手才对……
而后,李承志眼睛都直了:高肇如何来的,竟就是如何去的?
双手按下去之时,正逢皇后再次将腰往上猛拱之时,高肇怎么也有个百多十斤,却被顶的退了回去。
皇后这腰上的劲得有多大?
不知是不是吓的,皇帝脸都白了,嘶声骂道:“再来人……”
高肇也急的大吼:“快……快……殿下练过武……”
意思是力气小了根本不顶用。
怪不得?
李承志心里感慨着,瞅准空子,出手如电,五指准准扣在高英的胯骨上。
好软……嗯,劲也好大……
高英依旧在挣扎,就如一条上了岸的鱼。但任凭她如何扑腾,却再翻不出半点浪花。
王显与徐謇也扑了上来,见高英还在不停的拱,急声叫道:“快快快……找枚铁器来,撬牙……”
这是怕咬伤了舌头?
不,应该是怕口液倒呛,堵住了呼吸道,引起窒息。
何需那么麻烦?
李承志腾出了另一只手,在高英的颌下摸了摸,而后一捏。
只听一声闷哼,高英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
刚围过来的高肇、徐謇等皆愣愣的看着他,仿佛惊呆了一样。
这力气得有多大?
众人还是愣神,又听王显一声急呼:“陛下?”
李承志一低头,发现皇帝竟然还坐在地上。仔细一看,一只手腕依旧被皇后紧紧的攥在手中,元恪痛的脸都快变了形。
原来皇帝方才脸白不是吓的,而是疼的?
弱鸡!
王显与崔彧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了高英的手。
也是巧,皇帝刚站直,皇后竟然就发作完了?
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幸亏今天穿的多,不然早已春光大泄。
此时高英的脸色已经不是白,而是青了,血管根根隆起,额上、脖子里仿佛爬满了蚯蚓。牙关依旧紧咬,身体还在发颤。眼中尽是痛极之色。
二人感情应很是深厚,便是差点被攥的痛昏过出,元恪依旧无半丝防备与嫌弃,又抓住了高英的手,急道:“瑛儿,如何?”
高英磕着上下牙,艰难的张开泛青的嘴唇:“痛……”
只回了这一声,皇后仿佛连第二个字都吐不出来。双眼似是泉涌,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元恪心如刀割,低声怒吼:“王显、徐謇,只是一点小伤,为何就能让皇后发了癔症?”
刚站直还没一分钟,一群御医又如下饺子一般的跪了下去。
无意中,王显与徐謇的目光撞在一起,二人竟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之色。
高肇是何等人物,怎会被他漏过?
他猛的往前一步,厉声逼问道:“到底如何治?”
要是会治,他们就不用往下跪了。
徐謇满脸惭愧:“据史记载,秦时范增、后汉刘表,皆如此症:体生恶疮,时而瘈疭(抽风)……恕下官无能为力!”
王显似是在回忆:“下官在相州都督军事时,麾下一旅主因缉盗负了刀伤。初时无状,只以常法疗治。但十数日后,伤分明已好了大半,却突发此症,就如殿下此时一般……”
说着说着,王显竟没声了。高肇脸色一白,一把揪住了王显的衣领:“后……后来如何?”
王显头猛的往下一低,连声都颤了:“下官查遍医书,用尽方剂,皆是无用……便如范增与刘表,旅主……旅主惨嚎数日,活活痛死……”
话话痛死?
连王显、徐謇都束手无策,岂不是说,皇后已是无救?
高肇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一头栽过去。
猛觉身体一轻,似是被人提起来了一般,高肇猛一抬头,发现却是李承志扶住了他。
对,还有李承志?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高肇双眼猛的一亮:“李意,救她……”
皇帝猛的反应了过来。
对啊,还有李承志?
高猛与奚康生都提过,李承志擅治刀兵之伤……
元恪咬咬牙,脸上带上了罕见的郑重,有如保证一般:“李承志,你莫要心生忌讳,就如救治胡保宗一般尽管放手施为。
放心,已至如此地步,皇后便有万一,朕也绝不降罪于你……若天保佑,能让皇后无恙,你但有所求,朕无不应允……”
“不就是内城的宅子么,老夫送你一院便是。”
高肇又攀住了他的胳膊,急声道:“你也莫要回绝,说‘不懂医术’、‘凑巧救了胡保宗’之类的话……你在泾州时,救活了多少重伤垂死的兵卒?其中更有被你切肢锯腿之辈,不依旧有活下来的?”
皇帝和一众御医都愣住了。
见王显、徐謇无技可施,高肇又进,说是召李承志也来看看,元恪才下的口谕。
只当高肇是病急乱投医,还真不知李承志有过这般的壮举。
连李承志都被吓了一跳。
那是河西与慕容定大战之后,有些兵卒受伤太重,已到了不切胳膊不锯腿就必死无疑的地步。他才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做截肢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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