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的失控
第39章 他的失控 (第1/2页)有了电梯后,楼道内几乎没有人会经过。这样的清静安宁,这样的独处时光,是对刚受到伤害的兄妹俩最好的给予。
他不阻拦她哭,甚至希望她能好好哭一场,将所有负面情绪都尽数发泄完,然后再理会他,和他说说话。
也许兄妹俩真得心有灵犀,她感知到了他的想法,扑在他怀里哭了好久,又缓了好久后,终于哑哑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从高二以后,桑晚便开始叫他“哥”。虽然意思相同,但一字之差却是千差万别。
“哥”听起来让人觉得出声者比较成熟,但被称呼者听起来却少了几分亲近感。
他还记得初听那声“哥”时的愣怔和不适,后来逐渐明白这是个必然的过程,桑晚总会有长大的一天,她不会永远窝在他怀里软声叫他“哥哥”。
但偶尔也会听到他再叫她“哥哥”的时候,比如和他撒娇时,置气时,或是现在受了委屈依赖他时。
放在平时,他听了会觉得怀念而后倍感舒坦。可此刻,他只觉得心如刀绞。
“我在。”哭的人是她,可陈东隅的声音却比她还要嘶哑,甚至喉头滚了好几次才能发出声。
“带你回家好不好。”他引着她穿好衣服,再拉上拉链戴好帽子后,将她翻到他的背上,然后稳稳地背着她起来。
陈桑晚知道他是指他们两个人的家,于是埋在他的颈窝里点了点头。
不久前,她一人站在这寒冷的天地间只觉无容身之处,而现在依然是这幅景,甚至有狂风在她耳边嘶吼而过,她却浑然不觉,趴在哥哥温暖宽厚的背上,仿佛找到了归宿。
陈东隅背着她出了小区,一步步往前走,寒风彻骨,而他通身温暖。
突然一辆出租车向他们驶来,陈桑晚抬手拦了拦。
司机将车掉过头稳稳地停在他们旁边,降下车窗问:“两位要去哪里?”
“不好意思,我们不打车。”陈东隅有些歉意地向他解释。
陈桑晚疑惑道:“不坐出租车吗?”
他却不答反问她:“你冷吗?”
女孩摇了摇头。
“我想背你回去。”
“可是你会很累。”她怔了怔。
“累不累,把你背回家才知道。”陈东隅将她往上掂了掂。
被忽视许久的司机师傅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声:“小两口想好了没,坐不坐车?”
陈东隅的关注点落在了司机对他们的称呼上,于是沉静的脸色突然一变:“不坐了,谢谢。”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哥哥箍着她腿的手僵了僵,但是她难得被司机的话逗笑和他解释:“他是我哥哥。”
司机师傅脾气顶好,被耽搁了那么久也不着急,还冲女孩笑了笑:“你这哥哥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她扬声道,嗓音里的沙哑减弱了不少。
这个小插曲过了后,陈东隅沉默地背着妹妹往前走,内心却乱成一团。
连陌生人都看他们像小两口,难道真是亲密过度了?
今天是意外,不会再有几次这样的时候。所以他想这一路远一点,久一点,让他再多背背她,也让她更好地缓和情绪。
想明白后,他便不再纠结这一次的亲密,只是专注地、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然而这一路再远,他的脚步再缓,也终有到头的时候。
陈桑晚打开门的那一瞬,便是陈东隅放下她的时刻。
“哥,你的手。”陈桑晚发现他修长的手被冻得通红,想伸手去碰,却被他躲开了。
“别冻着你。”他温声道。
“我先去下卫生间,待会儿在客厅陪我说说话好吗?”
他虽然是一副商量的语气,但目光里却带着让她不容拒绝的坚定,于是她只能点头同意。
陈东隅刚准备从卫生间出来,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垂眸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一个字的备注,良久才选择接听。
“阿东,桑晚还好吗?”电话那端传来陈母略显不安的嗓音。
“您在乎吗?”他一只手握成拳抵在洗漱台上,沉声发问。
“我不知道她会在门口。”她焦急地解释,“如果知道我不会这么说的。”
“所以您还想瞒着她?”就像桑桑说得多么自私又虚伪。
“我”陈母突然哽住了。
她今天看到桑晚眼底流露出对她的失望和憎恨时,心里陡然一惊。而更让她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她的女儿竟然朝她鞠躬。
多么礼貌而又疏离的动作,在外会被人夸赞一句家教好,可独独不应该对内如此,这是不亲近的体现,甚至是没把她当家人。
作为一个母亲她有多失败,竟然没有让这个收养多年的女儿拿她当家人。
陈东隅透过电话察觉到了她情绪的起伏,缓了语气说:“您若是能瞒着她一辈子也好,我会以你们的名义负责她上大学的所有费用。”
“这件事原本我想等年后跟你们谈,没想到今天您却自己抖了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颤着嗓音问。
“04年的除夕夜。”怕她想不起来,他又补充道,“您怀陈慈的那年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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