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端倪
第一百五十七章 端倪 (第2/2页)无数枝丫从他们的七窍和毛孔中生长出来,形成一团枝叶组成的木质牢笼,将两个妖怪都困在了里面。
“饶命!”
到了这个时候,这两个妖怪已经知道厉害,对于隔空出手控制他们的人,生出了极大恐惧。
老龟悬浮虚空,口吐人言:“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呐!我等也是因为所在洞天世界即将崩塌,才答应了别的同道,算计周大人!并未想要周大人的性命呐!”
那绿疲蛇也在高喊求饶:“前辈,我等只是帮凶,并非主谋,还请饶我们一命!”
在他们两个求饶之时,他们毛孔内的枝丫再次疯狂生长,汲取两妖精血,越来越枝繁叶茂,将两个妖怪汲取的体形都缩小了几分。
两个妖怪越发的惶恐,不住求饶。
顾倾城看的心惊肉跳:“李大哥,阴山傀儡术还能这般运用?怎么看着跟魔门的手段有几分相似?”
儒道佛魔四大宗门中,前三个宗门的功法都是堂堂正正,便是宗门经义也是劝人向善,也就是所谓的正道。
唯独魔门心法与众不同。
昔日魔主在道祖门下听讲,又去夫子门前学习,最后在世尊面前论道,被世尊封为末世佛祖,只待世尊入寂灭,则魔主便是末世佛祖,为未来佛尊。
魔主坚辞不受,下了须弥山后,便自创魔门,洪荒开讲,直面人心,剖析人心中的种种念头,讲究顺心意,快意纵横,随着心意行事。
这也导致了善人修魔,行事越来越善良,因为行善才符合善人的本性,而恶人修魔之后,则越来越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也是恶人的本性。
昔日魔主在两面崖上悟道开讲,共收了九名弟子,这九名弟子各有所得,偏偏各自的理念都不一样。
在魔主遁走大千之后,整个魔门分裂成了九宗十六道,门人弟子遍布天下,做什么营生的都有,有好有坏,实力有高有低,甚至不少弟子都潜伏在各大宗门之内,有的作恶,有的行善。
作恶的恶贯满盈,行善的造福天下。
作恶的魔门弟子,其手段之残忍,心性之狡诈,给无数修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顾倾城身为天河剑派嫡传弟子,自幼就听父母爷爷谈及过魔门种种事迹,对于魔门的手段极为了解,现在看到李牧施展的手法如此诡异,顿时就想到了魔门功法。
“魔门功法?”
李牧闻言一愣:“难道这阴山傀儡门的小傀儡术,也是魔门九宗十六道的功法传承?好家伙,这么说来,难道我也成了魔门弟子?”
顾倾城也颇为疑惑:“阴山傀儡门只是八十一门修真门派之一,还是排名比较靠后的门派,其小傀儡术源于机关家的傀儡术,据说是机关家的弟子破门而出,在外创建的门派,应该与魔门扯不上关系才对。”
她对李牧道:“可是看你施展的这种手段,怎么看怎么诡异,好像真的与魔门手段有几分相似。”
李牧道:“如果小傀儡术源于魔门,那么就说明,机关家的傀儡术应该也源于魔门,但机关家身为九宗十三派,上九宗之一,若是连门中法术都有魔门弟子的影子,恐怕别的宗门也已经被魔门弟子渗透了。”
顾倾城笑道:“这倒是无妨,魔门弟子作恶的虽多,但行善的也不少,我天河剑派就有之前的魔门长老加入,都是寻常修士,也没几个丧心病狂的非要会毁灭世界。”
李牧道:“那是因为有儒道佛和其余大宗门镇守人间,若是没有这些大宗门镇守天地,你看这些魔门弟子能造成多大的杀孽来?人性本恶,有些坏人天生具有毁灭倾向,毁天灭地,也未必不能做出来。”
他自从得知魔门的理念之后,就对魔门弟子生出极大的忌惮来。
人性复杂多变,纵有本性良善之辈,也会偶有邪念生出,而人生在世,邪念才是本能,善良只是因为作恶的成本太大。
比如你在大街上看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赤条条,立刻想到啪啪啪,立刻就想到群体啪啪啪啪……这特么才是真实人性的本能,才是真正的“心意”。
真要是按照魔门功法顺心意修行,那就是放大这种心意,那特么到时候想不成为恶人都难,且这种恶是人性本源的恶,偏偏合乎天道人道,连修行者本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魔教徒,那才是最可怕的家伙,怪不得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魔头作乱,搞的三界六道都不得安宁。
有魔门弟子这些搅屎棍子,便是想安宁都安宁不了。
现在听顾倾城说自己施展的小傀儡术与魔门手段类似,李牧顿时生出忧虑之心。
他倒是不忧虑自己,毕竟他家传功法非同小可,九转元功运转之下,任何心法都只能沦为陪衬,纵然这小傀儡术是魔门弟子创出来的魔功,也不可能对李牧施加影响。
李牧忧虑的是,连机关家这种大宗门中竟然也有魔门弟子潜伏,甚至还创出了这种具有极大代表机关家特质的傀儡术,可见这魔门弟子的身份绝对不凡,是机关家的重要人物。
这等人物若是行善犹可,若是为恶,那特么麻烦可就大了。
自己施展的只是小傀儡术,便能越境伤人,远处的一龟一蛇最起码是出窍分神期的大高手,却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打的求饶。
而这还只是小傀儡术,那么真正的大傀儡术施展起来,将会是什么气象?
他脑中念头急转,面上不显,对顾倾城道:“时间差不多了,若是今天处理得当,说不定还能收下两个宠物。”
顾倾城笑道:“出窍期的大妖当宠物,那也太奢侈了吧?人家修行这般久,也是要面子的,怕是宁死不屈。”
李牧也笑道:“他们真要是宁死不屈,也不会隔空求饶了。”
他长身而起,一步跨出几十里地,来到巨龟长蛇面前,负手而立,悬浮半空:“孽畜,还不归附,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