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草拟遗诏 孙权不屑
第五百零七章 草拟遗诏 孙权不屑 (第2/2页)这.
曹丕看着眼前的曹叡,他的脑海中回忆起曹操的那句话:“我基於尔三世矣。”
曹叡今日展现出来的权谋手段,与当年的先帝是何等相似?
曹丕又不禁想起先帝去世时他自己的表现。
那一日他是在贾逵、曹休、等重臣的协助下才初步掌握大局。
今日曹叡却完全是通过自己个人的手腕初步稳定住大局,二者之间完全没可比性。
寝殿内因为曹叡的“请罪”顿时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可在不久之后,一阵夹杂着咳嗽声的笑声在曹丕的榻上响起。
请罪?
曹叡何罪之有!
就不说实为太子的曹叡是否有这番权力,就说在当下的危局及自己即将油尽灯枯之时,继承人能展现出这番优异的手腕,曹丕只会感觉到开心才是。
在发出一阵欣慰的笑声之后,曹丕心中似是下了某个决定。
“无须再陪在朕身边,好好去做伱的事吧!
放开手去做!”
在曹丕期盼目光的注视下,曹叡脸带不舍的从曹丕的榻前离开。
等曹叡离开之后,曹丕强忍身体的疼痛,让一旁的甄氏将他从榻上扶起。
然后他对着甄氏言道:“取空白诏书来,朕要拟招。”
见曹丕身体不适还要拟招,甄氏不由开口劝阻。
可面对甄氏的劝阻,曹丕却坚定地说道:
“朕,时日无多了。”
这一刻的曹丕,竟比往日多了不少坦然。
人固有一死,但为君者,为父者,在死前要将大事安排好。
如他当年的君父一般。
曹丕如遗言般的话语让甄氏更是泪流不止,但她还是很快为曹丕取来了一份空白诏书。
看着眼前的空白诏书,曹丕心中暗暗想道:
论战略战术,他的确不是糜旸的对手,但要取天下,单单靠兵马就可以吗?
有九品中正制在,大魏不会亡的!
江东,建业。
不久之前,为汉军护送的孙桓与虞翻顺利返回到建业城中。
面对离开一年多却突然回归的孙桓与虞翻,在他们归来后,建业城中的许多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建业城内,不少重臣都知道当年孙桓与虞翻出使交州的原因。
而随着诸葛亮平定南中的讯息传来,孙桓与虞翻的下落也一直为建业城中诸位达官贵人所担心着。
毕竟孙桓与虞翻二人的身份不简单,一人是当今孙氏宗亲的代表人物,一人是当今江东士族的代表人物。
若他二人有了差错,那对江东的政治格局来说,无疑是一场不小的地震。
只是诸位江东重臣也颇为好奇,这二人不是去交州与士徽大军协同作战的吗?
怎么弄到最后,他们二人反而是在汉军的护送下返回建业的?
内中情由,孙桓与虞翻二人自然是讳莫如深。
但很快建业城内江东重臣的目光,就被孙桓与虞翻二人回归后联名的一道奏表给吸引了。
这封奏表也直接在建业城内引发了一场大地震。
奏表的内容很简单,孙桓与虞翻二人建议江东之主孙权趁曹魏南征汉中之际,起兵攻取合肥。
当这封奏表的内容在建业城内传开后,瞬间引起了一片哗然。
还要打合肥?
对于大部分江东重臣来说,合肥无疑是他们除去公安之外的另一个梦魇。
自赤壁之战后孙权曾数次亲自领兵攻打合肥,可每次的结果都是以暗淡收场。
甚至在建安二十年的攻打合肥战役时,吴军大败,就连孙权都差点被张辽生擒。
那一战造就了张辽在江东巨大的威名,也直接将江东诸臣北进的信心打崩。
江东诸臣承认在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之后,江东的元气恢复了八九成。
另外当下汉魏双方正在梁州鏖战,的确是江东出兵扩大版图的大好机会,只是天下那么大,又何必非要攻打合肥呢?
那荆州看起来也不错嘛。
毕竟从目前收到的情报可知,梁州糜旸正处于被魏军的包围之中。
可能不久之后,梁州被魏军攻陷的消息就会传到建业。
在这种情况下,对江东来说最好的方略无疑是坐山观虎斗。
不止很多江东重臣这么想,就连孙权也是这么想的。
在太尉府内的寝室中,孙权正在与心腹重臣是仪对弈,只是想到最近在城内流传的争论,孙权就觉得心烦至极。
尽管当下许多江东重臣不同意出兵攻打合肥,但还是有一些重臣是支持孙桓与虞翻的建议的。
这些重臣以江北臣子为主。
合肥是淮南重镇,一旦江东能拿下合肥,那么整片淮南广袤的疆域,都可能被江东得到。
到那时候,有了家乡的支持,江北臣子在江东的话语权势必会大大提高。
当然孙权也不是看不到这时出兵攻打合肥的好处,但孙权更倾向于坐山观虎斗。
最令孙权感到心烦的是,孙桓与虞翻提出的这个方略,成功引起了江东内部江北系与江东系大臣之间的争吵。
这对喜欢平衡的孙权来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每每想到如今建业城内的乱局,孙权一方面愤怒糜旸与诸葛亮的险恶用心,另一方面也不禁变得犹疑起来。
孙桓与虞翻曾私下会见过孙权,将糜旸的两个毒计,原原本本的告知给了孙权。
对于糜旸的那两个毒计,孙权心中是有忌惮的。
只是孙权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个性,若单单因为心中的忌惮,让他倾尽江东之兵去攻打合肥,这不是不可能,只是估计会让孙权犹疑许久。
是仪瞧出了孙权的烦躁,身为近臣的他本想出言建议,可想到自己的籍贯,他又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近年来,孙权是越来越多疑了。
孙权见是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他更加失去了弈棋的兴趣。
烦躁的心情让孙权一把掀翻眼前的棋盘,然后恨恨地说道:
“糜贼真欺人太甚,他真以为他之所令,孤必听从乎?
江东已今非昔比也!”
是仪看着散落满地的棋子,他回忆起很不美好的一件往事。
就在是仪心有所感之际,门外的侍卫禀报,说是益州探子带来了梁州大战的最新消息。
这时是仪眼皮狂跳,他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