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无法无天
161 无法无天 (第2/2页)永嘉侯也不例外,他只是侯爵,来得可是藩王,在驸马面前还能拿架子,但是在藩王面前却还是没这个资格的。
他当然清楚,迎接燕王的时候,不会那么和谐。但是,你要说他怕,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他看来,燕王虽然爵位比他高,可管不着他。笑脸相迎,还能咋样么?
广州码头,早已空出了停靠位。燕王水师一到,敲锣打鼓,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广东以永嘉侯为尊,带着广东布政使等人,前出恭迎燕王大驾。
“爹,那驸马也在,就在那个燕王身边呢!”朱昱发现情况,然后低声给朱亮祖说道。
“鸟他!”朱亮祖自己也看见了,当即冷哼一声。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了下另外一侧的大儿子朱暹,训他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你要是再去巴结那驸马,丢我的脸,我抽不死你!”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恨声说道:“我们朱家怎么就出了你这种窝囊废!”
他甚至都已经在考虑,自己的爵位,以后传给二儿子算了。
朱暹并没有顶嘴,看着驸马和燕王有说有笑的样子,眼神中都是担忧之色。
终于,旗舰停靠稳妥,燕王和驸马并肩下船,靖海侯和蓝玉等人,簇拥着他们下船。
永嘉侯等人,便按照官位高低前迎。
其他人都是下跪,唯有永嘉侯爵位高,只是躬身行礼。
按理来说,燕王这个时候该是让他们免礼了。
结果,就见燕王只是盯着眼前这人,冷声喝道:“来啊,给孤拿下!”
他身后的亲卫一听,立刻快步前出,一下抓住了永嘉侯。
这一幕,让这些来迎接的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燕王竟然一见面,就要抓永嘉侯?
就连朱亮祖自己都懵了,一直到他被朱棣的亲卫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一边挣扎,一边看向朱棣,愤怒地喝问道:“为什么拿我?我有何罪?我是世袭侯爵,我有铁券,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们谁敢动手?”
看他挣扎,抓他的几个亲卫都不废话,直接抽刀一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敢再动,脖子就会见血。
这一下,朱亮祖不敢挣扎了,但是,他还是在那喊着:“为什么抓我,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不服!”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心中非常清楚,这肯定和驸马有关系。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一个个脸上全都是震惊之色。
燕王竟然一见面,啥话都不说,要抓永嘉侯,还拿刀子架永嘉侯的脖子上,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他们不敢说话,谁知道这个燕王下一步是不是会盯上谁?
人家连永嘉侯都说抓就抓了!更何况别人?
不过他们也都有些疑惑,永嘉侯说得没错,他是有铁券的世袭侯爵,你燕王虽然更为尊贵,可也不能说抓就抓吧,好歹有个什么罪名?
难不成,就因为恶了驸马,燕王就能无法无天?
朱棣听着朱亮祖在那喊,便冷声喝道:“本王奉旨剿倭,清查内奸。有足够理由怀疑,你便是贼寇内奸。”
“……”所有人包括永嘉侯在内,听到这个理由,顿时都傻眼了。
有多脑残的人,才会相信堂堂世袭侯爵会是贼寇的内应?
燕王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可是,燕王就是这么做了,刀都架在永嘉侯的脖子上。
眼前发生的真实一幕,感觉是那么地不真实。
永嘉侯在震惊之后回过神来,顿时气急败坏地喊道:“莪不服,你这是栽赃陷害,肯定是驸马在搞鬼,我堂堂侯爵怎么可能会是贼寇内应,谁会信?”
张一凡听了,冷笑一声道:“一般的侯爵肯定不会当贼寇内应,但是,你这样的脑残,说不定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说到这里,他提高了一点嗓门,又加快了语速喝问道:“要不然,我再三请求你派水师清剿海寇,还有皇上旨意,你有协助之责,你为何就是不派水师清剿海寇?香山县向你求援,你可有出兵?你要不是海盗内应,为何如此配合海盗?”
这些话,从表面上来说,逻辑是成立的,完全可以推断出,永嘉侯就算不是海贼内应,那也是有勾结。
但是,在场的这些官员,其实心中都清楚,真正原因是什么。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是没法说,也不想惹祸上身,只能明哲保身。
永嘉侯听了,立刻狡辩道:“谁说我不派了,只是水师需要检修,短期无法出海而已。而且我也派兵,只是需要筹集粮草,所以慢了一点而已。”
这些理由,是他早就想好的措辞,正好此时拿出来应对。
朱棣一听,却是一声大喝道:“蓝玉何在?”
“末将在!”站在身后的蓝玉一听,立刻上前抱拳回应道。
朱棣看着他,大声命令道:“立刻带兵,接管军营和水师,给孤核实真相如何?”
“末将遵命!”蓝玉一听,马上大声领命,然后一挥手,停在码头的战船上,立刻下来了一队队的军卒。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一下就知道,燕王这是早就准备好这么干了!
朱亮祖这边一见,顿时傻眼了。
以前他掌控军营和水师,他是老大,他说了算,他说是啥就是啥,底下人不敢违背,外人也没法查。
可燕王是自己带着兵马过来的,他接管了军营和水师,只要稍微查下,就能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水师根本就不是真得需要检修,军队更是没有收到军令要出兵。
这种情况下,只有朱亮祖对应的手下,自己把罪都扛下来,说是骗了朱亮祖,他才有可能脱罪。
可关键问题是,朱亮祖领军,那都是严酷军法。以前攻打蜀地的时候,他就擅自杀过将校被处罚,就连看守民壮不利也被他砍了一批军卒脑袋。
就他这带兵风格,想要他的手下为他效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朱亮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有些慌了,便连忙改口道:“我说,我说,我是为了教训下驸马,让他改了粮田归公分配法,才会这么做的!”
张一凡听了,却是一声冷笑道:“眼看着事情要败露,又用卑劣的借口来抵赖?呵呵,我香山县的事情,直属皇上管辖,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该不会是你觉得自己比皇上还厉害,就想越俎代庖了不成?”
“……”朱亮祖一听,顿时傻眼。
这个事情要是认下来,那就更严重了。他再怎么样,也不敢爬到皇帝头上去。
廖永忠比他资格更老,军功更多,本来都是要封公爵的,就因为僭用龙凤被赐死;而他要是认下说伸手管了香山县的事情,被驸马这么扣帽子的话,那是藐视皇帝,不会比廖永忠僭用龙凤轻。
这个后果,绝对不是朱亮祖能承受的!
这一刻,朱亮祖终于又想起了这个驸马嘴炮功夫有多厉害!
想喊冤都没法喊,满腔的冤屈憋在肚子里,整个人都要炸了一样。
这一刻,他真得有点后悔了,或许真不应该跳出来第一个和驸马做对!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他的二儿子见此情况,便跳出来争辩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就算这事闹到朝堂上,宰相他们也是知道我爹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