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发生什么事了?
第289章 发生什么事了? (第2/2页)“要是这样,倒是可以想想办法,”牤子道,“民办教师也要养家糊口过日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当生产大队长的时候曾经承诺过,苦谁不能苦孩子,欠谁不能欠人民教师的。”
“你不说我都不想提这事,刘支书说,是你夸下海口向小学校师生承诺的,这屁股就得由你来擦。”王奎队长道,“可是你不在其位怎么谋其政?他再甩包袱也甩不到你头上,可是偏偏就能整出这事,想想我就气。”
“王叔,抛开个人恩怨和有些人不作为,这件事还真得非解决不可,现在咱们无法帮忙解决,秋后不能再让民办教师寒心,既然生产大队把包袱甩给了咱们幸福屯,您看是不是答应下来,也让民办教师们有个指望。”
“咱们怎么答应?万一再遇到去年那样的天灾怎么办?社员群众的口粮都不够,从哪还能挤出来五千斤粮食?”
王奎队长说的现实,牤子本来没打算把种畜场场长王宝库和他商量合作开垦荒地的事这么早就告诉王奎队长,毕竟还不知西安县政府和畜牧局政策是否允许,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事情要办,他当初的承诺即使不当生产大队了也要兑现,所以,他现在不得不说。
于是,牤子把种畜场场长王宝库和他谈论的话题向王奎队长汇报,王奎队长豁然开朗,四姑娘在一旁也非常兴奋,偷偷把为牤子扒的一把葵花籽仁,一下子送进牤子的嘴里。
“太好了,牤子哥,你就是伟大,”四姑娘道,“爹,我为啥喜欢牤子哥?这回你知道了吧?!”
牤子正在被动地咀嚼着香喷喷的葵花籽,让四姑娘的这一句话说得噎住了。
“该干啥干啥去,别跟着瞎掺和。”
王奎队长怼了四姑娘一句,四姑娘撅起小嘴没在乎,为牤子续上一杯茶,看着他爹道,“不给你倒(茶)。”
王奎队长没理会,对牤子说:“这可是一件好事,咱们幸福屯人多地少,种畜场有荒地没人开垦,咱们去开荒种地,收获的粮食二一添作五也合算,何况,他们那儿能种水稻旱涝保收。”
“收获粮食不至于二一添作五对半分,起码是三七或者四六分,他们分多分少都是偏得,就看政策允不允许,到时候能不能顺利把粮食拉回来。”
“还没听说有这样的先例,这确实是个问题。”王奎队长有些担心。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只要把庄稼种上,秋后把粮食打出来,咱们怎么也不至白出力,”牤子道,“政策是人定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彼此情愿的事,不偷不抢,又不是买卖粮食,算不上投机倒把,更不是搞资本主义,应该不成问题。”
“好,担心尿炕就不用睡觉了,干,牤子,这事就给你了,今年开春,你要人我给你人,有啥责任我担着。”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回去就和王场长定这事,让他有个准备。”
牤子信心满满,两人就这样商量好了。
考虑到小学校教师生活的难处,牤子恳请王奎队长,开学后,每天向小学校老师免费提供一桶牛奶,熬好了中午直接送到学校。
王奎队长答应下来,毕竟幸福屯的牛奶和羊奶相对比较充足,这项善举可以办到。
天色不早了,牤子告辞回家休息,经过小梅家大门口,大门口依然有四名武装民兵警戒,看来是分班站岗,牤子打了招呼,见小梅家里还亮着灯,他没再进院,回到了自己家。
母亲、大憨和托娅还没睡,都在等牤子,牤子告知家人父亲的治疗情况和小百家的事,要求家人暂时保密。
第二日一早,牤子担心小百家再跟他去,没有向小梅一家人和小百家打招呼,一个人骑马返回了种畜场。
见到了场长王宝库,两人就合作开荒事宜谈妥了。
牤子开春负责带领幸福屯的社员来开荒种田,种畜场提供吃住,平时幸福屯安排社员负责田间管理,种畜场提供牛马和犁杖,秋后收获粮食,头三年三七分,后七年四六分,十年以后开荒的田地都归种畜场。
王宝库负责向局里和县里打报告请示。
两人都很高兴,中午在一起小酌,王宝库又为牤子准备了一桶小烧粮食酒,足有十斤,牤子收下了。
午后,牤子骑马去孟婆家,孟婆、孟娜一如既往在为牤子的父亲大倔子医治。
牤子把小百家的情况告诉孟婆、孟娜和父亲,孟娜很担心小师弟从此不来跟她和母亲学医术,深感惋惜。
孟婆说:“什么事都要顺其自然,强求不得,也强求不来。”
“我弟弟过后肯定能回来跟您和娜娜学医术,今天就说啥也要跟我回来,大伙好说歹说才把他留在家等他与父亲见面。”
牤子这番解释,遭到孟婆挖苦:“多余的话,不用你解释,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帮我去打几桶水,回来碾药,小百家在这儿,这些事不用我吩咐。”
大倔子在一旁道:“还不快去,磨叽啥。”
孟娜不声不语为牤子拿水桶,孟婆看见怼道:“你该干啥干啥去,不用你殷勤。”
孟娜脸一红,很没面子,躲到里屋去了。
这气氛仿佛又回到牤子与孟婆和孟娜刚见面的时候,又似乎比那时更微妙,牤子有些捉摸不透。
没有扁担,孟婆家只有一只水桶,山泉距离孟婆家二百米远,泉水十分清澈。
牤子提回几桶水,准备碾药,却不知如何下手,孟婆不发话,孟娜不敢教牤子。
“挺大的人还不如一个孩子。”
大倔子拄着拐,指挥牤子用什么工具,碾什么药。
牤子身高马大,用起碾药船很不灵便,看上去很滑稽。正常是用脚,他干脆用手。
“去吧,去吧,我家没有山神土地,上外面拜去。”
孟婆的一句很形象的话,说得孟娜偷偷抿嘴笑,却不敢笑出声来。
牤子很尴尬,起身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