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脉相承的刻薄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脉相承的刻薄 (第1/2页)朱允熥还是老神在在,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发生了也就是发生了,只要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就行。
朱允熥这个皇太孙是可以保持着平常心,大概也是因为最近这几年经历的事情比较多,也算是锻炼出来了。
所以就算是发生了一些大事、急事,就算心里会比较急、比较在意,外在的情绪不会表现的特别明显。
朱允炆现在就忧心忡忡,也没有什么大事啊,也不需要朝觐。但是忽然间就得到了旨意,让他即刻返回应天府,这就是大事了。
仔细想想这几年,朱允炆自认为还算是非常老实的。
当年就藩的时候,他那位弟弟的警告、敲打也都是记在心里。
哪怕一开始心里非常憋屈,认为自己就藩是成王败寇,也会担心自己的性命会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可是这几年在杭州游山玩水、作诗读书、结交一些文人墨客等等,朱允炆也觉得非常惬意。
虽然偶尔会被拎到朝堂上奏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也无关紧要,宗室的人说归说,也奈何不了他。
到了应天府、进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皇城,朱允炆显然是非常的恍惚。
他在这里出生、长大,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能够在这座皇城里主宰天下。现在想想这些还是恍如隔世,不过他现在的心里也是比较平衡了,不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自家那位弟弟的手腕太利害了,位置已经定下来了,就再难有什么机会了。如果表现出任何不安分的想法,那显然也就只能是遭遇到无情的清理。
‘藩王回京’,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奉先殿祭拜祖宗,这件事情朱允炆也不例外。
只是在祭拜祖先结束,朱允炆没有见到老朱,也没有在偏殿见到朱允熥,只能继续凄凄惨惨戚戚的跟着小太监去往文华殿。
待遇越来越低了,以前还能在偏殿看到朱允熥。现在呢,他的分量严重的不足,看似在整座皇宫里,没有人将他这个郡王当回事了。
至于老朱,自从离开应天府就藩之后,朱允炆最多就是在早朝的时候能见到老朱。私下里求见肯定被拒绝、被训斥,在公开的场合见到了皇帝,也只是臣子的角色而已。
到了文华殿,朱允炆非常的规矩,“臣武林郡王朱允炆参加皇太孙殿下,殿下千秋。”
朱允熥笑着说道,“平身吧,我们兄弟两个就无需这么多礼。”
朱允炆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行礼,“臣,恭谢皇太孙殿下。”
这自身的定位已经是非常的清晰了,说到底就是朱允炆已经认命了,已经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看着朱允炆,朱允熥心情不错,“皇兄的起色看起来不错,现在是更加秀气、有文才了。”
朱允炆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回殿下,臣恪守礼法。在杭州倒也能见到不少景色、人文,臣的心情倒是舒畅了好些。”
朱允熥的心情不错,打趣着说道,“我倒是也想要去杭州看看,这两年倒是没有时间。以后吧,以后有机会还是要过去看看才好。”
朱允炆倒是不敢有什么回应,有些话他要是说出来的话也就是有些敏感了。
看向朱允炆,朱允熥问道,“可知道这一次为什么就是让你过来了?”
朱允炆有些紧张,不过实话实说,“回殿下,臣不知道。”
朱允熥微微点头,随即说道,“你以前喜欢读书,不太管外头的事情,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该管好跟前人,就要管好跟前人。你这手底下的人手伸的长,都敢和官吏、卫所勾连,你自己说说这倒是怎么回事。”
朱允炆瞬间脸色惨白,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了,他听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事情,也觉得自己这一下是真的有了大麻烦,简直是可以要命的程度。
这几年朱允炆游山玩水、结交一些文人墨客,但是他基本上不和那些人讨论时政,那些人也不可能拿到他的名帖去官府谋个一官半职或者是去参与科举。
因为他记得一些提醒,不得讨论时政、不得结交地方官员,更不能和卫所有任何联系。
所谓的藩王三卫等等朱允炆提都不提,因为他是郡王。他也非常的清楚,他的王府护卫或者是一些官员,甚至都是自家这个太孙弟弟安排的,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马文华,该是嫂子的堂弟吧。”朱允熥继续说道,“我让人给他带回来了,你这个小舅子倒是好本事。家财万贯估计也差不多了,仗着家世还敢和盐商往来,还敢撺掇卫所一起做生意,给戍边卫所运盐、运粮食。”
朱允炆瞬间跪倒,“殿下,臣不知此事!”
吕氏是前太常寺卿吕本之女,没有直系血亲了,只有些堂兄弟。
朱允炆的妻子马氏是光禄少卿马全之女,这倒不是娘家没人的,兄弟姐妹还是有的。
朱允熥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送去给我皇兄看看,免得觉得有人是在构陷。”
张福生恭恭敬敬的取过卷宗,本本分分的送给朱允炆。这个跟在朱允熥身边几年的太监不算特别聪明,但是有一点特别好,那就是守规矩、本分。不会瞎揣测上意,也不会仗势欺人。
尤其是在宗室面前,没有因为是皇太孙的贴身太监就觉得身份高贵,他始终清楚自己就是臣子,哪怕是不受重视的宗室,那也是‘主子’,表面上的尊重绝对要给足。
朱允炆快速的翻阅着卷宗,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胆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小舅子如此肆意妄为,这是真的要被坑惨了。
朱允熥缓缓开口,说道,“我一向不喜欢官商勾结,尤其是这些还要伸手进军伍之中的。你这舅子倒好,我不喜欢的事情他是一次性全做了。你说这是到底仗着他有个光禄少卿的爹,还是仗着有个郡王的姐夫呢?”
朱允炆连忙说道,“殿下,此人所做之事,臣真的不知!”
摘出去,必须要将自己摘出去,要不然就现在看到的这些证据,朱允炆觉得自己都难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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