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故土(2)
第四百零二章 故土(2) (第2/2页)一个红袍术士不会对凡人做些什么?别开玩笑了,如果是那样,那么格瑞纳达的奴隶和工具,还有试验品与祭品又是从哪儿来的?他们向格瑞第祈祷得来的?而且巫妖深知,一个红袍术士是绝对不会介意迁怒的——既然奥斯塔尔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也就是说他暂时不能以敌人的身份来面对克瑞玛尔,但在这个(至少暂时如此)卑弱的施法者身上,这位已经连接失败了两次,若是可以,他一定很乐意不沾调料生吃了克瑞玛尔,但他不能。那么,在他走进这座酒馆的时候,假如这里还是坐满了吵闹不已的凡人,他肯定不会介意让这里变得更安静一些,就像巫妖提前所做的。
奥斯塔尔凝视着这个黑发的施法者,他看上去是那么地年轻,虽然从人类的称谓上来说,他是他的曾曾曾……祖辈——奥斯塔尔简直不愿意去想这种糟心的事。不过格瑞纳达的谱系总是非常混乱的,巨龙只要不曾衰亡,它们的人类形态就永远是年轻有力的,而龙裔也随着所继承的血脉的多少成分而拥有着少则百年,多则近千年的青春——理论上,毕竟现在还未出现过能够将自己的生命保持的这样久的龙裔。他们也不受弱者们所制定的所谓道德与法律的制约,只要他们愿意(无论另一方是否被迫),就能随心所欲地将对方拢入双翼或是臂膀之间,格瑞纳达的法律中也没有如其他国家那样强硬地将非婚生子与婚生子分割开来,新生儿只要有父母中的一方承认就能获得格瑞纳达的公民身份,至于他之后如何则要看她/他的天赋。
他们也不会如人类那样居住在一起,缔结婚约只是为了巩固权力,共享盟约,就像格瑞纳达的新王与他最后一任妻子(事实上也是他唯一获得格瑞第承认的妻子),新王住在王庭里,而他的妻子居住在数千尺之外的巢穴里,一龙一人之间几乎毫无交集,除了在格瑞第认为需要的时候他们在一起生育了两个子女,
就连普通的格瑞纳达人也会尽可能地享有一个独立的房间,如果你到了格瑞纳达,你会发现即便是旅馆的墙壁也是坚硬的石头砌成的,有些奢侈的地方还会覆盖上黑铁,就连窗户上也镶嵌着有着复杂花纹的铁花,这样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全。
像现在这样,两个龙裔共处在一个房间里,不由得就会让他们感到压抑和警惕,就像有小针刺着他们最敏感的黏膜。
奥斯塔尔唯一奇怪的就是直到现在他也无法感知到克瑞玛尔身上的血脉,按理说,克瑞玛尔身上的血脉,就父系来说,也要比瑞意特之流强盛许多,他应该能够嗅到的,但即便距离已经那么近了,他的感知还是略微有些游移不定,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另一半血脉是属于精灵的关系?两者的冲突显然不仅限于反噬,奥斯塔尔感到遗憾,如果他能够觉察到克瑞玛尔的龙裔身份,也许他能做的更多,不过现在也不是很晚。
“真可惜。”奥斯塔尔说,“这是一只好阉鸡。”
他在那张撤除了幻术后完整无缺的圆桌边坐下,但没有坐在那把椅子上,那把椅子不但布满了污秽的油腻,四只脚还不一样长,看得出修补过的痕迹,他可不想坐在上面的时候因为失去重心而产生什么不可弥补的纰漏——他身体下的空气旋转着,呈现出半凝固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圆盘托住了他的身体,而巫妖这时候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个简短的手势,这个手势能够解除奥斯塔尔的法术,而这个装A与C之间的术士会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露出两条光赤的白腿,他就一个劲儿地想笑。
不,巫妖努力收敛起这个恶劣的念头,让奥斯塔尔出丑对他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除了能够痛痛快快地笑一场以及储存起来作为茶会上的小点心以外,是的,没有一星半点的好处,反而会激怒这个已经压抑了很久的红袍术士,他在离开格瑞纳达之前没有听闻过奥斯塔尔的名字,但这不是说他就对奥斯塔尔不够了解。
曾经的不死者同样走到桌边坐下,他倒是不介意那把椅子,这几天他已经很习惯了。
他知道红袍术士正在做着估测,很多术士和格瑞纳达人都会这么做,衡量一个对手、敌人甚至盟友的水准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例行常事,很多谨慎的法师与牧师也会这么做,就是不会那么直白,而格瑞纳达人是不会介意对方的看法的——弱者无需在意,而强者他们只会表示屈从。
曾经的不死者也想过是否要驱赶这些盘桓在酒馆里的凡人,虽然他不是为了顾念这些喧闹的家伙们的性命,也不是因为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那个窃贼或许会有些意见,但他如果想要推诿也并不是不可以,毕竟奥斯塔尔显露的踪迹只有龙裔可以注意到,而另一个灵魂不但不是龙裔,就连本土居民都不是。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从善,是的,他也是龙裔,让一个原本就邪恶的人显露出真正的面目与让一个善良的人堕落对于龙裔来说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前者或许会让他们感到无聊,后者却能让他们感到极其愉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