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收手?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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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你怎么还没下班?”路过研发部实验室的时候,冯写意看到唐笙穿着防护服,正在兢兢业业地盯蒸馏表呢。
“写意?你也没走啊。”唐笙摘下面罩,理了理头发,“我看了今天新出的样品。还是觉得有点不满意,想趁着下班了再试验一次。”
MB项目是白卓寒一手拉起来的,眼看就要交割第一阶段验收成品了,唐笙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所以本来已经打算休息的她,再一次投入到公司一线里。即便没有了得天独厚的嗅觉,她也依然希望自己能够依靠以前扎实过硬的专业技能,再帮他一把。
“别太勉强自己了,总要为宝宝考虑下啊。”冯写意担心她的身体,同样的——也非不知她如是辛苦为谁忙,心里总是有些淡淡的郁闷。
“我自己有数的。这些防护服都是特制的,而且我尽量不直接接触化学品。”唐笙在冯写意的帮助下,慢慢脱掉了防护衣。她的肚子已经有五个多月了,从正面看还是比较明显的。
“放心吧。大家都这么努力,这次的成果一定能顺利过MB集团预审的。”冯写意扶着唐笙走出科研室,看到她突然僵着脸扶了下腰!
“怎么了阿笙!”冯写意很紧张。
“没事,宝宝踢了我一下。”唐笙皱皱眉,脸上却是笑得很幸福。
“小东西,怎么又欺负妈妈?”冯写意释然地露出了微笑,他单膝点地,轻轻凑上去听了听,“在踢呢,最近很活跃嘛。”
气氛稍微有点不对。唐笙红了脸。低着头往后退了退。
“写意,你是不是常跟大家说,这孩子……是你的?”
唐笙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她单身一人挺着个肚子,难免会有同事议论。
“哦,我以为你一个人会比较为难。”冯写意站起身。
“可是这样子,对你很不公平的。而且如果被——”唐笙想说,如果被白卓寒知道了岂不是更难堪?但是这句话她无法说出口。
“如果你不喜欢,我明天就一个个去解释,说是白卓寒的好了。”冯写意平静地表态,却让唐笙更加尴尬了。
“写意!你——”
“呵呵,开玩笑的。”冯写意拍拍唐笙的肩膀,“就算你这辈子都无法接受我也没关系,我要定这个孩子了。走吧,一起去吃点晚饭。”
唐笙也觉得有点饿了,便没多拒绝,两人肩并肩地走下楼梯。
“哎呀糟了!”唐笙一拍脑袋。“我忘了锁实验室了!”
说着,她就准备转身上去。但冯写意拦住了她:“还是我帮你去吧,你跑上跑下不方便,到楼下车旁等我好了。”
唐笙也没有多想,就把钥匙交给了冯写意。
研发室的钥匙只有工程师和行政部有保管,平日都是闲人免进的。
虽然这样不太合规矩,但至少现在的唐笙,是不会怀疑冯写意的——
那么对于‘处心积虑’的冯写意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一排冷冻保险柜的下面,一一列队着新项目的半成品。
只要把冷凝时间稍微调慢一些,晶体结构就会发生是实质改变。在明天的液态压试验里根本看不出端倪——
如果带有瑕疵的产品被送去给MB这么严谨的公司做验收预审,估计圣光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冯写意蹲下身,戴上了一次性手套。
“冯先生还没走啊?”向绅突然像幽灵一样冲后门进来,冯写意说是一点不慌才有鬼呢。
他蓦地起身。差点撞到了身后的铁架台。
“当心!”向绅上前两步扶住了架子,“研发室里还是不要蹲下系鞋带了,很容易发生安全隐患的。”
“谢谢向总提醒。”冯写意笑了笑,面不改色。
向绅扶了下眼镜,微微颔首:“第二次。”
说完,他转身就走。
“站住!”冯写意提高声音。
向绅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冯写意走上前去,绕在他耳边轻轻戏谑道,“我还想问问向总是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拧到白卓寒面前去对峙呢?”
“我说过,我给你机会。这是第二次,如果你有本事,我还可以给你第三次。”
向绅抬脚就要走,冯写意却一步上前拦了个正着。
“向总,你不会是……取向有问题吧?”
“你在说什么?”向绅皱紧了眉头。
“没什么。因为我觉得你这欲擒故纵的手段,好像在撩我一样。”冯写意呵呵笑道。
“神经病。”
站在楼上飘窗口,冯写意看到唐笙倚在车门前等她。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神情恬淡怡然。她咬吸管的样子,还像一样可爱又纯真。
同时她的手里还拎着另外一杯,港式鸳鸯的包装袋——应该是给他捎带的。
难为这么多年,她已经终于开始记得自己喜欢的口味了。哪怕只是从单纯的朋友做起,也足够冯写意心生暖意。
“冯先生,又没成功?”秦允从后面走上来。
“嗯,向绅盯得太紧了。”冯写意点点头,别过脸。
“要么明天我来试试吧,你把这钥匙给我配一下。”秦允提议。
看着手里那串拴着小猫咪玩偶的钥匙,冯写意拒绝了。
“算了,对方已经警惕了,不要再往原材料下手了。”
其实冯写意只是不想给唐笙惹麻烦而已,但是他只能给自己找找借口:
“另外,上官言最近把白氏圣光的资金链把控得非常紧,我们手底下的几家匿名供应商连一点信用额度都分不出来。
还有韩书烟这个女人,我也不知道白卓寒到底有什么人格魅力,总之她已经百分百倒戈了。这两次提供给我的信息,都是**。”
冯写意说了这么多,综上所诉——先避避风头吧。
话说到这儿,秦允低吟了一声:“可是冯先生,圣光会在明年三月份向MB交货,在那之前若是没办法让他们吃瘪,倒时候圣光股票定然要翻几番。我们根本没办法向‘那个人’交代啊!”
“我会想别的办法。”冯写意皱了皱眉,只把楼下唐笙的侧脸,当做风景一样看着。
“冯先生。”秦允顿了顿声音,“你是不是,想收手了?”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阿允,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听得身后咔嚓一声响,冯写意立刻僵住了肩膀!
因为他很敏感地发觉,身后那一声枪上膛,干净而利落地顶在自己的后心上。
“抱歉冯先生,白三先生已经下命令了。如果你动摇的话,就像上一次在白家别墅——”
冯写意渐渐转过身来,面不改色地盯着秦允:“上次那一枪,果然是他做的么?还真是个缺乏安全感的boss啊。
呵呵,我可以对天发誓,那时我还真没有这个心思呢。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对我下马威了?”
“不,白三先生说,那次真的只是为了帮你离间唐笙与白卓寒。”秦允冷冷地说着,同时扳机一扣,“这次才是下马威。”
枪管上按了消音器和缓冲阀,这一颗子弹贴着冯写意肩胛上的旧伤进去。血肉模糊的程度比远程狙击枪更甚——
“冯先生,我也是没办法的。你当初的决定无疑就是在与虎谋皮,现在老虎要张口咬人,我只能量力站位。
白三先生说了,一个月内,他要看到一点成效。不管你用什么方式——
当然,如果你实在想不出办法的话。他托我提醒你一下,你妹妹冯小姐还在圣光集团做研发部副总监呢。想要拿到白卓寒的内部机密资料——”
冯写意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秦允只是传话,无意威胁。此时他收起了枪,转身离去。
——与虎谋皮是么?
呵呵,只不过冯写意一直以来,都自负自己是老虎才对。
他要白卓寒的女人,而对方要白卓寒的公司。
可惜公司是死的,人心是活的。谁有心,谁占下风。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写意,你怎么还不下来?”唐笙的奶茶都喝完了,也没等到人。于是一个电话打了上来。
“哦,我在洗手间,你等我一会。”冯写意的气息喘得厉害,但是并没有撒谎。
因为他就是在洗手间,用从研发室地药品库找了医用酒精和镊子。对着洗面镜子,亲手把子弹挑了出来!
“你没事吧?怎么喘气这么重?”唐笙有些奇怪。
“没有……可能中午吃坏了肚子。不好意思,稍等下。”
“要紧么?要不还是别去外面吃了,回家让芳姨烧点粥好了?”唐笙关切道。
“你……在邀请我去你家吃晚饭么?”冯写意嘴上开着不着调地玩笑,同时捏着一根缝衣针,一点点穿过肩膀上的血肉。
“只是吃点便饭嘛,何况卓澜也在。”
“呵呵,我就是在想,以前去你家的时候白卓寒还不许留我吃饭呢。现在——”
“是小宝宝请她的教父吃饭,你来不来?”唐笙笑道。
“当然。”
一面与唐笙随意地聊着天,一面撕碎衬衫草草扎在伤口上。冯写意重新套上西装和大衣,把浓重的血腥掩藏之下。然后打开水龙头,冲尽满面池的猩红。
如果这就是报应,他相信自己终于可以明白了——白卓寒那些隐忍不发的苦衷,到底会有多疼。
车开到唐笙家院子外面,冯写意挥挥手,转身从后座上拎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拿上去,送给白卓澜吧。”
唐笙心里萌动,但嘴上却说:“呵呵,他又不是小孩子。”
“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缓解狂躁和抑郁。”
“哦,那我替他谢谢你了。”唐笙微笑着推开车门,却不见冯写意下来。
“你,怎么了?下来啊。”
“我不去了。”冯写意无法下车,他整个左边袖子已经被血浸透了。还好车厢里昏暗,唐笙无法察觉。
“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白得好吓人。”唐笙关切地问道,“要不我送你去看医生吧?”
“真的不用。”冯写意笑笑说,“我一个大男人,泻肚子泻到需要女人送我去医院?拜托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么。
进去吧,我自己回去好了。”
“写意,”唐笙有些急了。“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朋友?”
“嘘!”冯写意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单手指了指院子另一侧——是白卓寒的车。
唐笙凛然一惊,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冯写意摇上车窗,单手倒了个方向盘,车子绝尘而去。
唐笙进玄关,芳姨告诉她,白卓寒刚来不久。在楼上跟小南说话。
小南是个二十五六岁的专业护士,在疗养院的时候就负责专职照顾白卓澜。
因为白卓澜受伤以来的性情一直不太稳定,平日里打针喂药都得男护工上阵。唯有对小南,相对平顺了许多。于是白卓寒重金聘了小南为特殊护理,这些年来一直照料着白卓澜。
也可能是因为小南跟唐笙长得有点像吧?一双大眼睛,一颗小小的惹人怜惜的泪痣很明显。
“他还是不喜欢别人翻他的床下对么?”
唐笙走进屋的时候,白卓寒坐在床头的沙发前跟正在帮白卓澜洗脸的小南说话。
“是的。他不让人碰他床底,也不让人看他伤口。其他的倒没什么,跟唐小姐相处的也不错。之前我还有点担心他换了新环境后会不安,现在看来完全没问题的。白先生您放心吧。”
“嗯,万一有特殊状况,辛苦你护着点唐笙…她…”
“卓寒。”唐笙敲了两下门,以示打断和尊重。
“你回来了,那我先走了。”白卓寒扶着沙发撑起身子,“我是过来…给卓澜再带点东西的。”
唐笙看他的动作还不是很灵活,稍微动一下,额头就蒙出了细细的汗水。
“你的伤好些了么?”唐笙加快了两步扶过去。随手把刚才冯写意给她的那盒巧克力塞进了床底。
就看到床上的白卓澜突然发出骇人的尖叫,吓得唐笙差一点坐地上了!
白卓寒上手将他牢牢压住。一边安抚着一边对唐笙解释:“我之前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他不喜欢别人翻他床底,还有,伤口也不能看。”
不能看伤口这个唐笙是知道的,白卓澜虽然意识荒芜,但还没有泯灭成年人最基本的羞耻心。
他需要人喂饭也需要人服侍出门。但解手方便之类私密的事从来都坚持自己处理,就连擦身,也不给人碰腿部附近。
“看来,还是心理上的障碍难以逾越吧。”
等白卓寒安抚着弟弟闭上眼睛,伤口丝丝裂裂的血腥再一次洇透出来。
唐笙揪紧着心,咬了咬唇叹息一声:“我也不知是为什么,总是感觉卓澜好像能听懂我们的话。
卓寒…如果有天他醒了,他会愿意祝…”
“我先走了。”白卓寒打断了唐笙的话,撑起身,同时将一份薄薄的打印文件交给唐笙。
第一次是离婚协议,第二次是离婚证。白卓寒你到底还有多少借口送过来,其实就只是想来看看我呢?
“这又是什么?”唐笙笑了笑,半开玩笑道:“不会是遗嘱吧?”
白卓寒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沉下了佯装气愤的表情:“唐笙你是白痴么?”
“对不起,呸呸呸,我乱说的……”
唐笙低下头,这才看清纸张上漂亮而熟悉的钢笔字,像极了白卓寒正到让人崩溃的三观——
白卓澜的使用说明。
“我把一些常遇到的问题都写下来了,也可以避免你被他抓伤或咬到……”
白卓寒别过脸去,伤痛偶尔会让他的表情略略抽搐一下,他不愿让唐笙看到。
“你也会做这么文青的傻事么……”唐笙抱着‘说明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少废话……”白卓寒回过脸,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了唐笙的小腹上。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覆盖上去。温暖的圆润一下子充盈了感动和力量。
“是女儿么?”白卓寒问。
唐笙点点头,泪水滴在他颤抖的手腕上。
“扶我一下。”白卓寒单手压在唐笙的肩膀上,就像十五岁春天的第一曲华尔兹。因为顾浅茵扭伤了脚,白卓寒临时在校庆上拉了自己做舞伴。
也是这样的,一手搭着肩,一手扶着腰。
“你慢点……你要做什么?”唐笙紧紧扶住白卓寒的手臂,眼看着他强屏着伤痛单膝俯下,然后是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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